阳光般崭新的城(组章)
河南 李俊功
西湖湾志:9月16日
就像诺言的清醇与真情
斟满八千亩光芒。
一湖水赶赴舒缓有致的布谷声声,和铁汁般融化的静宓霞光。
怦然之间,我已然爱上了你的澄澈,扩大之域,便是柔润无极。
杲杲秋阳,伴着我的脚步,远涉你细浪的泠泠七弦。
是如何深入骨髓的风吹涟漪,
是如何悄然醒梦的内心沉默?
依然是湖岸绿草谦卑的俯望和上善若水的翔舞。
我已为某些哲辩和活着之水感怀许久。
清凉之水,洗无穷日子的皱褶。
与一滴水不满不溢的姿态保持平衡:它足以抱紧日夜大地,容纳自己,并找到。
细密,或者浩荡,安坐阳光,一座大湖迎送扑面清风。
我在其间收获它花开的分量,以近以远,以逐渐自然的情感,观水,
我若,
听到青鸟之鼓翼声。
我若,
以水的柔软而存在于天地空旷。
御河听琴
初暮的河水在倾听。
北宋女子,绸衣飘垂,弦上指尖舞蹈,时间以鲜活而追古。
撑船男子一弦一弦行旅情深,舟止忘棹。
弦上疆场:骏马,霹雳,蝉鸣,奇葩,苍鹰,繁星,……巍巍雪片飘落寂山……
指腕上的春秋:水榭,银河,佛殿,戈壁,驿站,熙攘老街,守望的月,……摘樱桃的笑语翻飞……
月光的大道,故乡的灶膛,从容的蓓蕾,灿亮的玉米,黑夜的泡桐枝条挑起乡村的一窗烛光……
这时,你的容颜已像夜色一样透明而涌动!
你在等待一个完整的自己,仿佛等待一个音乐浸染的时代。
幻梦蜿蜒的御河安静若隐。
灯光里瞭望,不语的花树和花树一样轻松的几人,以及巍然一座气脉昂然的龙亭。
当夜晚融化,我感念于你。
我如此卑微,一直预言石头开花,繁星如莲,这连续的弹奏,是我的漂泊,是我杂念皆无的再度合掌。
剔除多余的废话,望见万般透彻。
那夜,数弦音乐随着徐徐流水,融入无限月光,仿佛,整座古城,倾听历史安静的内心。
开封男子,独自悠远相思,为一句句宋词般经典,陶醉。
珠玑巷:频频回首望
珠玑巷:冉冉走出的数人,走出的家,和距离的相思。
谁会识见路途上的梦想。
听到有人说:路啊,带我走!
响着昼夜的节奏:是的,重新体验攀爬,人生的低处或者高处。独辟的小径上,黄沙流逝着呼号,乌云翻卷内心,抱紧经卷的手,终将劈碎冰刀雪剑,维护根、血、楼阁和回忆。
黄土浸染的同脉姓氏,存活于方言深处,和365种孤独的心间。
必然是珠玑巷一角的瞩望。
必然是孔子像之下的一页论语。传诵之口,呵护的火焰文字,炙烤着潮湿的自卑、无知和恐慌。但愿一章章分行的情感,都是不分行的手手相牵。
请允许,对此深情地千里拜望。一滴,一滴眼泪敲开的情感大门,黄河奔腾,长江汹涌,一万里豪情热血贲张。
台阶登临,仍然一级一眼泪,多少个我,在频频回首望!
“当我们的天空连成一片,家宅就有了屋顶。(艾吕雅)”
如果是一个个寒冷的夜晚,雪让世界彻底照亮。
没有什么比思念更能表现无限空间的紧张战栗,饱含的痛苦。但,
我已用珠玑巷黄土为其奠基。
我已望见峻拔故土。
望见,搬去心中久积的石头。感觉到金黄色的温暖,不仅仅是目光。
清明上河图(局部)
山西 韩玉光
一
易逝的春光
每年照耀人间一次,野草在光线中
忙着庆祝自己的复活节。
十字坡。老张家的菜园子里
一溜儿韭菜叶子正学着瘦金体的样子迎风生长。
从善中来,又往善中去。多少蝴蝶
只为翩然一飞,多少柳条只为插在亡灵的心口上。
宋徽宗赵佶将在1126年死于五国城——
那一刻,西风吹破门扉,一位投错胎的艺术家
只身化为灯油,他将烧掉眼睑垂下时的黑暗
慢慢烧掉,直至看清一幅旧日的江山画卷。
仿佛只是朝生暮死,仿佛光线只诞生在惊鸿一瞥之中
难忘马蹄上的余香啊
安慰了那个清洁明净之日。
二
画卷上的人
我一个也不认识,他们的名字
在我这儿是多余的。他们无非可以活成两种人
一种将水喝成了酒,一种将酒喝成了水。
竹简上的天涯海角,琴弦上的高山流水
说死就死了,犹如眼睛里浮着的白云
说散就散了。难为了张择端啊,这些画中旧人
这些仅需点墨不需要革命就来到二十一世纪的
穷人和富人,他们在故宫博物馆
宁静的的灯光中大如寸钉,小如豆粒。
他们又活了八百多年,仿佛庄子
又活了两千多年。五米长的绢上人间
一样有天、地、人、畜,一样有河水
化作从未断流的血液通往世道人心。
三
庄子(或者蝴蝶)开始这样布道:
“楚国有只神龟,被杀死时已三千岁了。楚王珍藏之以竹箱,覆之以锦缎,供奉在庙堂之上。”
接着,庄子像深渊一样问道:
“此龟是宁愿死后留骨而贵,还是宁愿生时在泥水中潜行曳尾呢?”
除了龟自己的回答,每一种回答都是靠不住的。
每一位临终的母亲都在忏悔:
我当初生下了泰山,但他们却长成了鸿毛。
直到唐朝,以水中捞月为生的李白
酒后说出:天子呼来不上船。
直到明朝,隐于画中的唐寅又说:我也天子呼来不上船。
直到2013年,我在山西的滹沱河畔写下:
没有天子没有船的日子,安心做一条漏网之鱼。
到处都是天堂
而地狱从未建成。
四
我活了四十三年了, 我生活的地方叫原平
一座距河南开封六百余公里的晋北小城。
现在已是小暑,与清明之间隔着谷雨
立夏、小满、芒种、夏至。
我刚刚又读了一回太白的《将进酒》,好啊
能这样喝酒的,世间实在太少。
我现在很少谈论人生。在县城的茶馆里
也只是偶尔谈谈人,更多的时候
我偷偷躲在月亮上,从天空看向人间。
我的工作就是将沉默炼成纯金,24K的
用它造一座金屋,不藏娇,不纳垢
在里面读经,养鲲,皈依命运。
我愿意隐居在一日三餐中,听宋飞
将《清明上河图》用二胡拉出绕梁之声。
五
纸上一日
人间已是千年。
坐在汴河边阅读《南华真经》的日子
仿佛弹指之间。春天
正从城外缓缓进入城内。
我在贝叶上写下我所看见的卖炭翁:我
不知道他来自哪儿,但我知道他要去哪儿。
只为我也是一块心藏火焰的木炭,我的一生
也将活上两次:一次由木成炭,一次终成灰烬。
你要记住:两次燃烧刚好是我的生日与忌日。
宋代的老屋立在老树下,薄雾并未遮住
它们人字形的屋脊,透过时间的凸透镜
它们一会儿小到虚无,一会儿大到虚无。
我永远怀疑看见的事物,永远愧对看不见的事物。
六
柳树已经在张择端的胸中
长出眉毛一样的柳叶。
草尖拱出地面,仿佛混沌初开的一瞬,仿佛
汗水渗出画家年老色衰的皮肤。
时光,春光,每一样都值得我们花光全部积蓄。
混迹在草木之间,我并非
想统率这些草木之兵,而自诩霸王。
2013年清明祭祀回城的路上,我特意停下车子
陷入一场野草的“野心”和我的“我心”的争吵。
光在高处看着我,像看着祖母坐在花轿中
桃花跪在枝条上。身前身后
都是扫墓归来的人。
要行就行到无人处,抱紧挂满露珠的草木
像抱紧一座立在心头的寺庙。
七
白天,汴河水运来了成舟之木。
你已无法认出夭折的树木,一切都已模糊不清
树叶、树枝、树干、树根,早已消失在伐木工的谣曲中
造船工的手艺中,消失在船夫的餐风露宿中。
俱往矣,天上的水已来到京城,覆舟之水远在民间。
每个人都想俯身从河里取走自己的一瓢水
以求有泪可流,有汗可流,有血可流。
有几年,我彻夜不眠想把这些水
还归自然,还给雪山、冰川、瀑布
那时候,北方的宋江,南方的方腊
每晚总会梦到运河上的龙舟,总是要梦到龙
从龙舟飞到锦绣长袍上才醒来。你并非流水
就要慎言流水无情,你不是船
就不会留下刻舟求剑的伤痕。
八
桥下是水流,桥上是熙来攘往的人流。
我认识这些人。他们从前叫草民,后来叫人民
草换成了人,人也是草啊,一茬一茬
萌芽、葳蕤、蒙霜、枯败,将根埋在三尺以下
将花开在路上,将种子撒在衣食之间。
我认识他们,他们代替十二种动物
一直活到了死。十二世纪的都城
城墙高筑,遍地市井,繁华犹如烟云。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些
尚未出生就被剜去双目的飞鸟
未入樊笼就已失去野心的老虎。
人心太高,动物心太低。
一天又来临了。我想从码头的船只上卸下
前半生的重负,我想说李师师比周邦彦的词句更美。
九
云来云往的天空,又多了几只鸟儿
又多了几只风筝,又多了几颗隐身的星辰。
茶坊里品茗的商贾,酒肆里饮酒的脚夫
骑马的官吏,坐轿的美人
都按着张择端的意思来到了纸上。
画人难啊,赏画更难。二十世纪的某个春天
我一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幅高仿的《清明上河图》
五百五十多个古人一起朝着我的眼睛里跑来
有人找到了黑,有人找到了白
有人黑白不分地站在睫毛上,仿佛摇摇欲坠的泪珠。
这些无心入画的人,都有一颗入世之心
像柳永的词一直挂在妓女卖笑的嘴角上。
其实,就算回到宋朝,我最想见的人
也只有一个,我只想看看我在宋徽宗时的落魄样儿。
十
画中的杏花有一副幸福的面容,就像一朵桃花
突然间被崔护惦念。
我写了将近三十年的诗,没有一首诗
比得上生性放荡的杜牧。
他不写杏花
只写杏花村,他不写饮酒的人,只写酒家
他不写清明,只写清明的雨
他也不写人,只写欲断之魂。
好吧,这一首古诗与一幅古画
仿佛鱼与熊掌让清明之日兼得。
杜牧又活了一千一百多年,杏花皆已成神。
好吧,我既已不惑,就终将写出
不惑之诗。在杜牧之后,我只作诗
不做诗人,不折腰,不折出墙红杏。
十一
我以为,以画为镜,可以让马成为马
让鹿成为鹿。2013年6月
我以画为壁却不为破壁。
试着做一回画中的行脚僧人
着芒鞋,挂念珠,一身青衫
在时间的蒲团上长跪不起
携三千尘土,修得一副菩萨心肠
柔软如春天的骨灰。
我想做一回画中乞讨的孩子,我乞求
将美中的不足给予我,让我一睹人之初的完美。
我想做那个舍得一身剐的赌徒
赢得皇帝的买马之钱,给老杜甫
建一座风吹不破的阿房宫。我想
替一只蝴蝶做梦,浪费掉我的一生。
十二
北宋末年,画家张择端在落日残照中
为最后一位画中人点睛,他在一个来自异乡的
问路人眼中画下半轮明月。
他将另外的半只月亮藏在落满灰尘的长袖中。
他洗净双手,闭目观画。所有的命运在那个瞬间
都已尘埃落定。他知道
他的灵魂早已出窍,剩下一具躯壳
既是地狱,也是天堂。
燕子在屋檐下筑巢,他不知道
不朽的光已虏获了他。奇迹就这样降临了。
他在生前亲手为自己制作了一座墓碑
写下了墓志铭,他如此善于让一幅画开口。
这令人目肓的遗言,仿佛华兹华斯的提问
“什么才是真正的被人使用的语言?”
十三
1945年,末代皇后婉容在一间密室里
目睹了《清明上河图》摹本。
江山蒙难,而一副画正被目光照亮。
她不是画中的任何一个人
她嗜毒成瘾,却死于爱情。
我羡慕那些死去的人,他们再不需要
去想用哪种方式死去,而活着的人
每天都要用时间的绳索
将一颗心勒出无数种活法,每一天都需要
我们数羊一样去数从生到死究竟有几步。
有时候,羊消失的太快,白驹过隙
都没有那样快,蛇吞象都没有那样快。
直至一个人丢掉了属于自己的最后一只羊
他给予一个时代的承诺也终于结束了。
十四
每一天,都有价值连城的《清明上河图》
被废墟上的生活反复地描摹。
当晚上七点以后,我将一只胃
沉浸在一碗小米粥的清淡与浓香之间。
空中,没有月亮,星辰密集
神十早已回到中国。
在小时代里饮酒,酒樽少了许多魏晋风度。
酒后,听李玉刚唱《清明上河图》
夜深人静中有一种娱乐到死的悲怆。
我喜欢将自己交给一幅画的理由,有时
仅仅因为它的无声,只剩下色彩,只剩下线条
所有的声音都归于寂静,比如现在
车轮与水泥的搏击声,人与人世的争吵声
仿佛蛇足一样被画家一笔涂掉了。
十五
永远有一首诗还没有写下。
我想让一幅画长久禁锢的声音
鱼一样跃出水面。
狗的声音,鸡鹅的声音
马的声音,驴子的声音
牛的声音,麻雀的声音
猪的声音,猴子的声音
人的声音,草木的声音
风的声音,流水的声音
我想侧耳听听,十二世纪的声音
是否有别于二十一世纪的声音。
很遗憾,画家没有画下菜市口的刽子手
我听不见临刑者最后的叫喊声。
听不见,有人说出“虽千万人,吾往也。”
《秋日汴西湖》
几只水鸟在浪花中起落,仿佛一个人
流连在生活的花朵中
发现了人间之美。
举目而望——
那些亘古高洁的菊花生长在宋词中
不分平仄绽放在秋天的水城。
杭州的西湖
开封的西湖
怎么看都是天堂的两只铃铛
一只轻摇越剧的温润
一只,带来豫剧的清澈。
有人正从老城前往新城
随身携带的秋风
惊动了一片秋水。
我独自望穿了北宋和南宋
在汴西湖的宁静中
群星在湖水中穿梭
苏东坡赞美过的月亮
我又重新歌颂了一遍。
开封西湖
河南 孙金莲
十里风荷十里香,邀来苏小认钱塘。
西泠桥畔吴侬语,焉入东京画里藏?
【组诗】开封,开启繁华的盛景
河北 赵长在
1、菊香里的开封
在我的思慕里,飘洒着一场潇潇的秋雨
大宋的都城,是我欣然起笔的地方。雨中,能闻到菊城
淡淡的芬芳
心潮澎湃的心,逐渐安静下来,把对一方水土的敬畏
想像成一棵汴菊。飞舞的心绪,仿佛一片花瓣
飞到以菊花为美的开封
阅读一座八朝古都,阅读东京梦华
读醉美的开封,读一千六百多年的菊香。读一颗叫“开封星”
的小行星,读一座城市的多彩时光
开封的大门,一直敞开着
一直朝着明媚和谐、繁荣富足的方向敞开着
我知道,一座平安吉祥、幸福美丽、如诗如画的千年都城
在开封人心中,多像一朵凌寒傲霜的菊花
菊花,是有骨头的
硬过大宋的天下。一个王朝的烟云,不曾淹没菊花的风骨
菊花是有姓氏的。姓汴
汴京的汴。汴梁的汴。汴河的汴
汴菊,在开封,成为有姓可查,有姓可考的菊花
菊花,正展开千秋笔墨
在书卷上,写下一座城市的风骨。灯影摇曳,菊花遍地
一盏菊花灯,多像开封的灵根
香而明澈
香动京城,花满汴梁。独爱菊,独爱一座爱菊的城市
烟云散尽,菊花还在。菊香还在。菊根还在
菊花的魂魄不散
香尽头,是开封花一般的秀色
历史的蹉跎里,痴痴地遥想一个人手中的菊花盏,或菊花酒
2、醉在龙亭
一条真龙,从天外飞来
一朵吉祥的云彩,仿佛从未消散过。菊花、梅花、桃花
散落在龙亭公园,与有着金子般品性的开封人
芳香共处。无暇的洁美,早已融入血脉
民风淳厚的风土,与潘杨二湖的纯澈
是多么的吻合。人神同在,与龙共舞。可以这样想见
清澈的湖边,盛开的菊花丛中
不需要着色,就可以画一幅皇帝临朝的图景
龙,在开封人的心尖上,腾空欲飞
被宠着,爱着,供奉着。让这人间的圣灵,永住开封
以龙为灵的开封,以龙为荣的开封
正幻化成一条腾飞的龙
龙亭通灵。每一滴水,每一株梅,都皇恩浩荡
一座玉带桥,多像一条卧龙,在等我们追思怀古的脚步
龙的子孙,缘自龙的图腾
也想把心灵的皈依,构筑在湖边的桃红柳绿,菊花飘香里
宋代蜡像馆、植物造型园、拱宸门、梅苑、探古苑
万寿宫、龙亭大殿、御道、照壁、石狮
每一处景致,都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开封是金命
金碧辉煌的楼阁,金秋怒放的菊花,金色的艳阳
正驱散一个个朝代弥漫的阴霾。漫步在澄明朗润的开封
茁壮的梦想,正朝着崛起与文化复兴
生动地拔节
3、在清明上河园,怀念一个人
注定要有城门楼、虹桥、街景、店铺、河道、码头、船坊
酒楼、茶肆、当铺、驿站,沿街还要有杂耍
斗鸡、游艺、民俗、汴绣、官瓷、年画
把一幅清明壮美的图卷,浓缩成穿越时空的灯盏
一日便可梦回千年
一个天下闻名的画师,成为古城开封浓浓的乡情
一座拂云阁,一座城门楼,一座牌坊,一艘古船,一处街景
早已修成开封灵秀的源头。历经千年的画图
仿佛开封凝固的旋律
行走在画卷里
恍若正回到宋朝,成为大宋的子民
城在画中,画在城中。我守在一处古旧的码头,等一艘古船
渡我出城
开封城外
那些清明踏青的人,守着内心的崇敬与仰慕,为敬重的人
续写缅怀长卷。手中的笔墨,多像萌芽的草木
一直蔓延到张择端纪念馆
河清景明
图画的长度,像一炉炭火,至今还残留烫手的余温
在怀念的入口,想和你说说开封的盛景
你的名字与才情,早已成为东京汴梁怒放的菊花
一座清明上河园,可是大宋朝不老的念想
一河碧水,仿佛在怀念一位描摹开封的画匠。开封的暖,暖到
骨子里。对一个人的思悟,像极了杏花的纷飞
汴河水清清。虹桥上撑伞伫立
那一刻,眼前是繁华的都城,熙熙攘攘的人群,市井人家的
和美。望见开封府,也望见宋皇城
谁在时光深处,烹煮一壶香醇的菊花茶
等一壶茶开。听城门之外,河道之外,楼宇之外,烟雨之外
开封欲显灵秀的心音
你在,历史就在
根在开封。魂在开封。
东京梦华的旧梦,似是在寻觅昔日繁盛光阴的印迹
对一个人的怀念,镌刻在一枚落款的印章上
4、开封府,人文与清廉的契合
包公湖,开封府
哪一个名字,都无法抹平开封悠悠的千年情韵
两千多年的府衙,多像一颗琥珀
凝结一滴清廉泪。清清的湖水,流淌出一座城市的文化底蕴
心有所属,心有所依。相隔再远,远方必有一处心灵居所
一处静心之地,与我心心相印。比如开封府
相国寺的钟声,多像禅悟的入口,等我们如鱼般游入
一波一波的雪浪,与铁塔的夕照
让内心越来越明净。开始艳羡临湖而居的开封人,一湖静雅
是一湖净心的甘露吗
在这修心养心之地。在人与城,人与水纯澈的相恋里
我捧出真爱,献给一座府衙的肃穆与庄严
耳边,依稀传来升堂的威武之声
三口铡刀,令贪官污吏胆寒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缅怀铁面无私的包拯。开封府,多像一册纤尘不染的范本
越过历史的烟云,在包公湖边静默
扑面而来的花香碧水,是开封丰裕遗存里
遍布的清正廉明
升堂鼓、正大光明的牌匾、包公祠、开封府
一篇醒世的箴言,人文与清廉丰美的契合,仿佛一张素洁
清湛的状纸,装订成流传千古的清官册
5、开封,开启繁华的盛景
一座城市的风貌,像一朵菊花,开在东京汴梁
开封府、大宋朝、清明上河图,包括两千七百多年荏苒的时光
堆砌成圣洁的开封。这是繁华的开封
是开封的繁盛
古都开封的图景,需要细细的描摹。仿佛潘杨湖澄澈的碧水
缓缓的波流。张择端的一支笔和一张素雅的宣纸
让一座北方水城,留在一轴不朽的画卷
需要多少年的尘缘,才会在千年古韵里,与开封幸福地谋面
需要多少年的历史积淀,才蕴育出开封的悠久与秀雅
让大宋的江山,在此迎来太平盛世
沉浸在宋词的清丽与婉约
心中的开封,早已盛开成一朵汴菊
盛开在龙亭、大相国寺、铁塔、包公祠、宋都御街
清明上河园、翰园碑林。盛开在戏曲之乡、木版年画之乡
汴绣之乡、菊花之乡。今天的开封
才是丰美的开封
可以在清澈的惠济河、黄汴河里,深爱你吗?在大相国寺的
香火里,拜谒你吗?在安达门、大梁门的沧桑里
思慕你吗?在汴绣的华美与丝滑里,感悟你吗
在梦回千年的魅力里,深爱你吗
岁月隐去的光束,被情愫一一点亮
追溯的历史,在城摞城的一处处古遗址上复活。典史的浩瀚
像滚滚的黄河水,浸染着古城的醉美
由衷地爱上这座中国历史文化名城,与城市缔结的人文精神
爱上菊花里,溢出的清芬。爱上包公湖里
无数个纯澈的颂词。爱上汴京钟灵毓秀的气息
一瞬间,我读懂开封的芳泽
如同参透一颗向美的禅心。灿烂的大宋文化与厚重的历史
聚集在一座城市,单是想一想,就觉得心醉
每一次驻足,都是一次情深意浓的叠加
内心深处汩汩流出的挚爱,可以看做是一尾开封黄河鲤鱼
与宋都水乳般的交融
每一缕夺目的华彩,都是你茁壮的灵脉
历史深处的烽烟,多像一个个豪迈的音符,凝注在一根根
铮铮的琴弦上
数以万计的祝福,仿佛数以万朵的菊花
遍布在开封的香醇里
我相信。每一个到此的人,都能品出开封不同的古美与情韵
一幅壮美的锦绣山水,铺展在中原大地
行走在开封,内心明净,心绪丰盈
仿佛连那些稼禾与草木,都像淳朴勤劳、美丽善良的开封人那样
怀有一颗善美之心。在开封,放飞美丽的憧憬
开启繁华的盛景
开封古色古香的美,也是魂牵梦绕的美
明知开封是一轴清明隽永的水墨长卷,却甘愿成为其中一滴。
晕开的水墨